--记一个足以傲世的人-----
在老同学、海南会馆现任主席周福清兄的引荐下,在原子市场的食肆广场里的“Depot Hainan”访问了林志隆先生。
1934年,才11岁的志隆随乡亲从中国海南岛来到新加坡,一心以为脱离家乡苦海的他,不料却掉进更深的苦海--那位乡亲把年幼的志隆单独留在新加坡,而自己却跑回海南岛去了。
举目无亲、饥寒交迫的年幼的志隆,在牛车水一带海南同乡的咖啡店门前徘徊张望,一见有食客离席,他便随即上前帮忙收拾盘碗,顺便也捞些残羹剩饭以充饥。由于他工作勤快,干净利落,很得咖啡店主人喜爱,便给他一份小工的工作。肚子是解决了,但仍是居无定处,于是大街的骑楼下,便是志隆的寻梦处,诗人欣赏的夜来风雨声,正是他无助的悲泣声!
这样的凄风苦雨生活,一个月后被他在爪哇泗水开设“芳园楼”菜馆的伯父知道,即刻接他来泗水,那年是1934。
在泗水侨南学校小学毕业后值日本南进,占领泗水。辍学后,他便进入伯父经营的“芳园楼”厨房工作。在这期间受同事中伤,堂兄叱责,他愤而离去,寄居于结拜兄弟吴乾生处。为了生活,他做过三轮车夫!
不久,亲戚介绍他进入Darmo街的Restaurant HEN当厨师。这时,他加入了“全白篮球队”。一年后,又被他带进去工作的同乡诬告,而遭侨生老板叱责,他一气之下,连夜离去。
三日后,进入William Booth救世军医院作厨师,从而也由日本厨师手里学会煮日本菜。
日军投降了!天大的喜讯鼓舞着所有人的心,志隆的爱国心当然也在澎湃着。血气方刚的他,加入了印尼青年的革命行列。当时,驻守在宪兵部的日军宪兵拒绝向印尼革命份子投降而顽抗,用机关枪扫射投石块的人民,死伤无数。当时,志隆站在持枪的警察背后,协助搬运工作,在步枪、石块和汹涌不绝的顽抗下,一名宪兵被俘虏,为了营救人资,日军宪兵被迫升起白旗投降了,把枪械堆积在宪兵部隔邻的“力梭”戏院门口,战斗告一段落了。
在这时期,他率引医院员工参加了Orange酒店的夺旗之争。
在英印军第一次警卫行动时,他和一群热血青年在kartini街与Diponegoro街交界处,成功地抗拒了敌军的推进,在Pasar kemban街驻守一星期(那时他巳拥有一枝步枪和子弹了)。
经过他的通风报讯和参与策划,成功地带领了巷里居民包围救世军医院一带,焚烧了三辆强行穿越的汔车,杀死了三四名荷人,挫败了英印军的迁荷人计划。
在英印军完全占领泗水后,他把枪及子弹丢入Pnadegiling河中,明哲保身。但后来也免不了被疑而押入Gemblongan电火局收押检查,一星期后被放回,在被收押期间,没有受到刑求的待遇。
印尼独立后,在登记参与革命行动人士行列中,他没有应邀去登记,他淡泊名利,用行动真真做出了“融入主流”,岂是今日只夸夸其谈而希冀扬名者所能望其项背?
他做过机械工人、海员、摆过小食摊、一步步地迈入小康,在原子市场里坚守着“海南鸡饭”30年,以潇洒处世、诚信待人。他爱好篮球运动,从14岁打到80岁,老头拦不住小伙子的敏捷时,就拦腰一抱,让球证的哨声解危,引来一阵哈哈大笑,老幼同欢!他是“群力体育会”的创办人,由1993至2003年连任十年的“海南会馆”主席,在这次访问中,如不是笔者早有所闻而提出求证,他也不会自动提起而居功自傲。今年已86岁的林志隆,还是每天亲掌店务,闲时则沉醉于楚河汉界之间,其乐也融融,称之为华社一代奇人也不为过吧!
2008-10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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