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“人之患在好为人师”论》
“人之患在好为人师”载于《论语》,出自孟子的话。译成白话是“一般人最坏的毛病,在于喜欢自以为是地教导别人”。太多的理论写出来浪费篇幅,我且提两个亲身经历的故事来解说罢。
※在1990年间,我的环境大幅度下滑,由大酒楼变成小面馆时,一位任职某同乡会主席的同学,不因我设置简陋而见外,在我的小馆里宴请理事。
A先生一马当先到来,我便起身招呼和他攀谈。A先生对我从人到店作了一番上下打量,问我这店开了多久?我既谦虚也如实地答他。“才开几个月,请多多指教。”于是他大发伟论,要我把美心的客厅从中间分开两半,一边是客厅,一边是厨房,至于菜牌里的菜式也给我大刀阔斧地修正。并放下豪语“听我的话,如果还没生意就找我!”我唯唯接受教谕。
不久,同乡会的理事一个个来了,每个人都熟络地与我握手谈笑,我偷眼看A先生,他从惊愕到低头不语。对A先生此举,我不以为忤,也不予讪笑,因为我从实践中上了一课。
※某君是来过三几次的食客,不知、也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。自这件事发生后,我令长袖善舞的堂弟调查,才略知他的底细,姑称之为B先生吧!
一个周五之夜,B先生夫妇大驾光临,在市场冷静的今夜,B先生的光临确如大旱之遇云霓。B先生说明来因:“因等孩子参加BONEK三楼的宗教集会,我夫妇在这里边吃边等。”在订了盘炒面后,就与我交谈。谈没几句就告诉我:“我教训了你堂妹一顿,我骂她是叛徒,把校友会补习班的学生和老师都带走了……”奇怪!我与堂妹每年只在春节团叙时见一面,她的近况我不清楚,她有这能力吗?难道当年彭老师苦力撑起来的补习班,竟如此不堪一击?即使是我堂妹犯了会规,自然有校友会去制裁,轻则警告,重则登报申明,再不然可向法庭控以民事案--“行为令我感到不舒服”。要是她犯了家规,自有我张家家法侍候,何劳你越俎代庖?彼此只是泛泛之交,你的表态,令我情何以堪?
我入厨房炒他订的炒面,他要跟我进厨房,我当场拒绝:“对不起,厨房你进不得!”但他不顾厨门上“闲人免进”的告示,还是硬跟了进厨房,并评论我,何以不用火水炉而用无比气火炉,不但在火炉的选择上强加教导我,甚至动手播弄我火炉的枢纽,犯了我们酒楼业的行规与大忌!老夫行年70,出身于厨子之家,入厨55年,在超过半世纪的岁月里,木柴、木炭、煤气(Gas Negara)、火水炉(Kompor Gas)、液化气(Elpiji)哪种没用过?滚油滚水烫伤、刀伤、刺伤,哪点滋味没尝过?何劳你这位长处冷气室的老板指导?不要自以为身为校友会理事就是精英,视“下层”的厨子如白痴!光顾一盘炒面已如此嚣张,如果订一窝值八百万盾的佛跳墙岂不是要像媳妇之侍奉翁姑?
正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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