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客厅里,四姐妹和三个女婿在沙发上会谈:
“大姐,妈刚才与你说什么?”二妹问。
“妈说,她梦见爸爸来约她去一个好地方一齐住,那地方很美,妈回应爸爸说现在不去,再过5年才去。”大姐说。
“吓!还要等5年?”二女婿失声惊语。
“喂!少讲一句没有人说你哑的!”二妹怒瞪着丈夫。
“我说错了吗?现在才病了个把月,就化了250多吊,再延5年,那笔医药费谁出?对了,三妹,你们四姐妹中算你最富有,有工厂、虾场、芒果园,但在妈妈的医药费里,你只付出1.5吊,会不会过分了些?”二女婿单刀直入地说。
“二姐夫,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,钱财是身外物,丈夫才是真真的财产。大姐、二姐和四妹都有丈夫在保护着,那财富是无限的。我丈夫去年死了,在四姐妹里我是寡妇,我如果不处处节省,我将来怎样过活?”
“大姐,你有什么话说?”二妹问。
“我还不够吗?我老公是职员,两个妹夫是老板,但妈妈的医药费我们都三人平分了,我还隔天从老远的家乘三轮车来看妈妈,二妹、三妹,你们又怎样?有为母亲的病而服侍过吗?”
“我有两间店,一个童衣工厂,24小时都分身不下,那有空闲来看妈妈?”二妹理直气壮地说。
“我是寡妇,儿女又小,工厂、虾场、芒果园的处理就搞得头昏脑胀,妈妈早就叫我少来了!”三妹分辩说。“你们怎么总是对着我,因为我是寡妇而较好欺负,还是要在我袋子里榨多点油水?”说到激动处,流下泪了。
“四妹”大姐说:“妈妈的病,是因为你要搬家引起的,你不能陪妈妈多住些时候吗?”
“对呀!”二妹急着插嘴:“这次妈妈的病是因为你要搬出去,使她想不通而引起来的,你是妈妈的心头肉,妈妈最疼你,把这屋子也过到你名下,你应该多住几年,陪老人家走完最后一程嘛!”
“二 姐,有些话我要讲清楚,爸爸生前说,你们嫁了以后,都推说家里忙,很少回来陪爸爸妈妈,令到两个老人家很失望。爸爸也说,你们出嫁时,家庭环境还好,你们 都有了很丰厚的嫁妆,所以,爸爸也就把这房子当嫁妆改到我名下,这是爸爸妈妈的意见,不是我强霸的。大姐、二姐、三姐,你们都享受着各自有天地的小家庭生 活,只有我,这四五年都在和父母亲同住,现在我老公买了地皮,建了房子,难道不允许我去享一下新区的生活,而要一直处在巷子里吗?何况我答应每星期回来陪 妈妈三天,其余四天请三个姐姐轮流负责,这不是很公平吗?”
“我每个星期两天是可以的”大姐说:“但我可不能在这里过夜呀!”
“我有两间商店和一间童衣厂要管,我不能答应一定来。”二妹说。
“我事业很多,我是不能来的!”三妹断然地说。
坐在一角冷眼旁观,不发一言的青年在这争相“退让”的会议里开口了:“姐姐、姐夫,我可以说话吗?”
14只眼睛有惊愕,也有卑视地看过去。
“你说吧!”大姐以同情和期待的语气说。
“姐,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嫡生弟弟,是妈妈把我从医院抱回来的,我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,生娘不大养抚大,我在这个家长大,这个家就是我的家。爸爸看不起我,10年前把我赶出门,我不怨怪他,是我多吃了家里的饭,我空手出去。妈妈待我如同亲生,我永远感恩,今天,妈妈的病到不能行动,你们也都很忙,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?”
“哼!怎样报法?”二姐夫不屑地说。
“是这样的,这10年里我在外拼搏,也算积了点钱,在Darmo新区买了间2500平方尺的房子,有两层楼,我把妈妈接过去住,我会请三个看护24小时轮流服侍她老人家,或送她去新加坡医病,一切费用由我负责,这是我两夫妻的要求,也希望姐姐、姐夫们每天来探望妈妈……”
2009年8月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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