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2月19日星期二

凤凰之旅(一)

乘地铁,访南坡,参观幼师。
近来,大人物旅行,总是冠上一个XX之旅,我没资格做大人物,却也想过过大人物瘾,我夫妇这次北返,是专程参加堂侄的婚礼,是我这对老凤凰于飞观礼雏凤凰于飞,所以我冠上了“凤凰之旅”,潇洒一番,玩笑一番。谈到”老凤”与”雏凤”,信手拈来一副集曹雪芹名句的对联:
兰枝秀比孙枝茂
雏凤清于老凤声。
以贺新婚夫妇幸福美满,早生贵子,事业进步。
5月17日,我乘国泰航空,在香港转乘南方航空入广州,这段航程里,我读到当天的《广州日报》里,中山大学的招生启事,细读了中文系的投考项目,包括:政治、历史、地理、英文、生物、物理、化学七项。闭目一想,禁不住哑然失笑,笑我自己太幼稚了,原来考大学的门槛这么高,这些项目在50年前刚念完高中时或者可以应付。但在年近70的今天,就算有命再补习10年也考不进,这一刹那,我仿佛是一只井底之蛙跳出井外。哗!原来天地是这么大的!我想进修大学的愿望,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(在参观幼师时,我向汪瑜老师请教:“政治”是不是中文课?她说,不,“政治”就是政治常识。)。
到广州的次日,由堂妹带路去天河区拜访苏南坡老师,这是10年来我是第三次踏进广州,却是第一次在广州乘地铁,我仔细观察:从地铁站的入口、过道、购票、月台,都不比香港逊色。月台分新旧两款,新建的月台全部用玻璃墙把月台与轨道隔开,以保障安全。从车站到车厢里都非常整洁,其整洁的程度不逊于新加坡。而最使我感动的是,在车厢里,乘客们对我们这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凤凰,总是让位,不给我们站着,这是我在广州10天里时常遇到的礼待,这是出于全民的自觉,在香港,好像没有看到这情况,在我们这里有吗?
天河区是广州发展的一个新区,当我初进广州时,从我表姐的窗口可以远眺越秀山五层楼,但现在高楼栉比,只能看到楼房而不能远眺了。
乘电梯直达苏老师的寓所,三年不见,苏南坡老师比前消瘦了。面色苍白,咀唇略带黑影,据苏老师说,他的心血管栓塞了三条,一年前更是左脑血管栓塞,造成右手书写不方便。但在这艰难的情况下,仍然著作不停,只是由他口述,请人记录、打字,苏老师这种为弘扬华夏文化,关怀故旧情缘的精神,值得我们学习和颂扬。
苏老近半年来精神与体力渐退,他毅然决定由5月1日起停笔,我眼见这情况,也力劝苏老停笔休养一段时期。苏老托我向黎尽忠老师传话,来日“中华文化”版的老师们与我聚会时,他也想参加。我说,我会把这话转告黎老,但我不希望苏老参加聚会,只希望苏老好好在家休养。告辞时苏老夫妇还送了一大包礼物给我,真的却之不恭。(附5月18日与苏南坡老师合照相片)
告别苏老,转程幼师(广州市幼儿师范学院),在彭则翔老师的电话导航下,乘“的士”(Taxi)摸索到学院大门,汪瑜老师已在门外等着。在彭汪两位的引荐下,我们一行拜会了耳书记和廖校长。两位领导人非常随和客气,还在附近的酒楼的贵宾厅里请我们吃了一餐丰盛的川菜,老师们的热情和川菜的热辣,掀开了我在广州的第一餐(我是前一晚9点抵广州,次日首程天河访苏师)饭后,在彭汪两位的带领下参观了校园一周,幼师是全天制教学,上课时间是早上7点--12点,下午2点30分--5点30分。我参观时正逢中午放学时间,学生们都在饭后回宿舍休息了。(全体学生留校寄宿)全校学生约2千多名,绝大部分是女生,今年才开始收了8名男生。校园里包括两座9层楼的宿舍人,两座饭堂、室外运动场包括田径和篮球场。室内篮球场、舞蹈室、钢琴楼(每个学生都要会跳、弹、唱、教并俱),室内游泳池,会议训练室、电教室等等,范围之大,约有半个Central Park区(新中三语学校在这区内)大。校园里花木扶疏,其中白兰花花飘满径,清香徐来。彭老师也采了几朵作链坠,汪瑜老师介绍一株是白兰树,花儿如一个汤碗大,可惜当时没有花(后来总算在西湖堤畔见到白兰花)。
同学们陆续进校了,我告辞,彭老师已备了一盒“毒蝎子”送给我;想当年一篇拙作,得罪了人,来信骂了我半年,我后来以一篇“毒蝎子你敢吃吗?”解怨。是彭师怕我笔下不修,再次闯祸,而给我以有备无患吗?彭师的心意,遥谢了。汪师情长,一直送我们到地铁站,我们以文相会,成忘年之交,一路侃侃而谈,倒把老伴与堂妹落后了。(广州连日下雨,此行见不到“外甥孙”廖嘉宝,是一憾事)
在祖家晚饭后回到宾馆,我住在广州宾馆,宾馆在海珠广场旁,面对海珠大桥,从21楼外望珠江夜景,不比香港维多利亚港豪华,却比上海黄埔滩清秀,更比由Ritgz Carlton酒店下望的新加坡河要美得多。海珠大桥车流联成的光流,缓缓不绝地冲向海珠广场,在纪念碑前蜿蜒分洪,配合珠江堤畔串串金珠似的灯光,高耸入云的大厦霓虹灯广告牌、形成一个美丽的夜景。
深夜1点,车流依旧,我深自怨身存广州血,熟黯广州语,熟记广州史,熟唱粤剧、却做不成广州人,只能以游客身份,数年一度地浅尝珠江水的甜,比一年一度归来的燕子都不如。
后记:我26日晚游罢黄山回广州,第二天打电话问候苏老,知道他进了省中医院,即刻冒雨由侄婿领路去医院探访,情感丰富的苏老,一见面就滴泪,细谈之下才知道苏老20日在浴室昏倒,不省人事,随即入院,到医院才醒悟。苏老说本来打算把这次见面写篇文章,但现只有把当天拍的相片拿给我,并嘱我代他向张社长、容子先生问好,言谈间苏老三次下泪,为了丛苏老的健康,我不想流泪眼看流泪眼,只得匆匆告辞,临行相约,明年再与苏老在广州把臂同游,再访流花粥城。
29日离广州前夕,接到苏老从医院传来的短讯:
白衣人及嫂夫人台鉴:多谢关心!祝一路平安,祈后会有期!返抵印尼后,请代向张明开社长再次表示感谢!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又请代向周沁、岩石、忍英、小平、小红、玉英、彩凤、陈和、叶竹、丙叔、伯良,等文友们致意,向外埠、外岛的文友们问好。向容子前辈致敬!一旦为我师,永远为我师。文友们共同目的一致,友谊永恒!Forever More 广州 苏南坡
(2006-6-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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