梭罗河宁静地,悠悠地流过古城,在河岸边、树林下,梭罗河仙女在挽着长发,静踢着河水,入神地聆听着岸上传来“黑鸭子合唱团”演绎的《梭罗河》的华语歌曲“……你轻轻地流淌,你流向远方,你的源泉是来自梭罗,万丛山送你一路前往,滚滚的波涛流向远方,一直流入海洋……”
正当仙女在凝神时,突然天降大雨,在风雨交加中,霹雳里显出凶恶的海神爷:“喂!你好在留恋什么?天在变了,热潮兴起,海水高涨,海潮滚浪,还不赶快迎合潮流,涌入主流?”。在狂风暴雨的吹袭,在凶神恶煞的厉声里,仙女慌了手足,乱了秩序,更在海神爷的推波助澜下,悠悠的流水成了咆哮的狂潮!它破坏了宁静古城,带着黄浊的泥水,顺流而下,淹没了东爪哇两个镇市,卷着残木与人畜的尸体,涌入主流,奔向大海。在梭罗河出海前,还知道混浊的是河水,涌入了大海,只见一片深蓝,无分咸淡了。河仙女见到这情景,只有暗叹息,垂泪。
某天,有位单身食客与我搭讪,他问我是否姓张?祖籍广东开平?噢!原来三百年前是一家。这位张兄是Sumba岛来客,幼年就来泗水就读于南华学校,寄居在当时的李耀燊校长家中,后来李校长转教于玛琅,他也随之负笈山城,所以讲得一口很好的广州话与华语普通话,乡梓相逢,话匣子打开,彼此尽诉心中情,他盛赞Sumba岛是华人的世外桃源,彼此和睦相处,与当地人也相安共处,从来没有发生过排华辱华事件。
Sumba岛在峇厘、龙目以东N.T.T Kupang省辖下,当年华侨以粤籍人士居所,1965年前,只有一个华社,就是“中华总会”,在岛之西部有两所中文小学,东部有一所中文中小学(初中部而已),所以,当年许多学生都来爪哇岛泗水或玛琅读中学,学成之后,许多就留在当地发展了。
1965年华社华校全面被禁后,当地华人就逐渐远离了中华文化,一切都融入了主流;现在全岛华人约有1千名,占据全人口的五百分之一,那里从来就没有华人传统信仰的庙宇,岛上华裔百分之九十九信奉天主教或基督教,仅有的百分之一的老华人在家中供奉祖先神位。
那里没有春节的气氛,因为大家都没有“春节”的印象,五年前,一位谭伯豪先生曾领导举行过一次全岛华人春节团拜,但也只此一次,此后,此风就不再长了。互道恭喜的拜年贺句,也只有在公历新才听到。
但每年清明节扫墓却仍旧流行,到时也有人筹募了款项,买些烧猪、肥鸡等欢聚一餐。异族通婚倒还没有发生,而一般婚礼中之订亲,过礼等仍是依着传统老例。
在整个岛上,现在还能用华语(方言或普通话)者已不足十人了。他慨叹下一代的教育,已没有过去的朴实与亲切,他既安于融入主流的安宁生活,也悲叹传统风俗习惯的流失,他羡慕龙目岛已有醒狮队的组织,响往昔日祖上流下的温馨。
他已几十年没来泗水了,他惊异地听说泗水有《千岛日报》、有“三语学校”等等,对中华文化的复苏,对中华文化之得到承传而高兴。
老婆是我每篇文章的第一个读者,他读完本文后问我:“照你这篇文章所说的,到底“融入主流”与“同化”有什么分别?
2008-2-4
1 条评论:
苏哈托已逝世了,这就是苏哈托遗留下的“业绩”。不要说远离爪哇岛的Sumba岛,我居住的城镇 “华族精英们”已安排好春节过后也要来个庆祝春节联欢晚会。可是发出的请柬把自己居住的城镇--“绒网”写成“绒纲”,“凭柬入场”写成“冯柬入场”。短短几行请柬内的错别字还有好几个、中文请柬但是标点符号是印尼文格式。哀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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