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约70岁的老人,满头白发,衣服还算整洁,但他却有一对迟呆的目光,无目的地看着前方在人头湧湧的原子市场,漫无目的地走着。肚饿了,他还是漫无目的地走,走到食市,进到面摊吃了碗面,还了账,再度无目的地走向前方。
依稀里,他好像有个家,但他忘了在那里,那里有谁?全忘了,只记得有个老婆,那已是很久很久的事了,他一切都惘然,只懂得饿了要吃,知道有食摊可以买到食品,知道吃了后要付钱,付了钱要待找回余钱。
也不知道流浪了多少天,在路上被朋友遇上了。
“这不是敬叔吗?敬叔,你怎会在泗水?”维强问,敬叔只有傻笑。对眼前的人似曾相识。
“敬叔,你记得我吗?我是阿强,维强,是栢叔的儿子,记得吗?”
他渐渐从迷惘中清醒些“栢叔?阿强?……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敬叔怔怔地问。
“这里是泗水,敬叔,你和谁来的?”维强一面扶着他走,一面细心地问。
“这是泗水?距离我们的家好像很远是吗?”
“是呀!是要乘飞机来的。”
“飞机?和谁来?”敬叔再度陷入迷惘,他又忘记了。
维强和敬叔在外岛同一个市镇,市镇虽不大,但人情却很敦厚,居民之间时相过从。敬叔自从老伴死后,心灰意冷,逐渐患上了失忆症。至于此后敬叔的生活情况如何,维强举家迁居泗水已3年了,对敬叔的情况已不知道了。但他认识敬叔的儿子,那个畏妻如虎,妻子待他如鼠的阿忠。
“阿忠”维强联系到他的电话“你爸爸怎么会来泗水的?在泗水街头流浪,现在我收留他在我的家,你过来接他回去吧!什么?没时间?那是你爸爸呀!什么?我代养你的爸爸?你说什么话?”
在许多父老乡亲的压力下,阿忠答应接回爸爸。维强扶着迷惘的敬叔上飞机。
可能是罕有的情况,这印象敬叔记得很清楚:某一天的早晨,敬叔的儿子阿忠带他坐飞机,下了机,阿忠带去吃饭,就这样子把他留下了……
阿忠夫妇亲自去机场迎接,一见面抱着父亲问候,大声说:“爸!你怎样会去泗水的?谁带你去?我们等下还要去警察局消案呢!因为我去报你走失了。”夫妇你一言我一语,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无限的殷勤孝顺。
一年后,维强在泗水从故乡来客口中知道,敬叔又走失了,阿忠报了案,却始终找不到敬叔的下落。
2009年11月1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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