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几个朋友谈起赴喜宴时的荷仪问题。据说也有所谓“市价”问题。按说现在赴宴每包“红包”起码10万盾,在高级酒店摆宴,每席在八九百万之间(起码也在六百万以上),赴宴封的红包也应该符合筵席的开销才对。
我是“穷措大”,在旁只笑不语,讲这话的人有没想到旁听者的感受,10万盾,在生意人眼里可能还是问题不大,但在一个受薪阶级眼中,就不是小事了,就算是一个每月薪水有两三百万收入的中级文员,他要养家活儿,水电杂费、每月收支还不是刚刚打成平手,万一家人有病,医药费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,如果人缘好,名气“大”,每月多几张“红色炸弹卡”(请帖),岂不是哑子吃黄莲(有苦说不出)?曾有一已故的名人教师对我说,现在年老了,教课受节数所限,收入不多,但丈夫生前是名人,本身也受了名人之“累”,每月婚丧应到不下六七份,成为一个不小的负担。现在她已归天国,回首下望人环处时,也用莞尔一笑。
我以为请客者筵席之节俭,取决于他的环境,而被邀请者的贺仪也应以自身能力标准,何必去打肿面孔充胖子,礼无穷尽,人到礼到已是皆大欢喜了。
同样的太重的礼仪,也增加受礼人的思想负担,就如交友而说,我在20多年前,也无意中患了大错。话说当年聚集了几位爱好书法古文的前辈,我们相约每两个月共聚餐一次,我以晚辈之礼第一个请客,我拿出的菜式是顶级翅席(现在时价在10吊以上),我的意思是尊敬长者。但同席者却无意跟下去,于是,这文会也只一次就完了。
据《联合早报》报道,英国人用餐不用刀了,正统的美国进餐是在手用叉叉住肉块,左手用刀恃肉切开,左手叉肉进口。美国式的切肉后放下刀,右手叉肉进口,被认为是动物的食法。
但现在这一代的美国人,日常的饮食生活,已经被快餐代替了。麦当劳面包用手,意大利面用叉子捲着吃,必萨是售卖店已切好了,根本用不上刀,且近20年来,全家住在一齐用餐的情况少之又少。日常生活中缺少了“吃”的家庭礼仪,这现象正如现在我们华人一族,日渐西化或土化,老早已失去了传统的礼仪美德,说家教为食古不化(Kuno)。在筵席上,公众场所的自由餐席上取食物时,把自己喜爱的毫不客气地不顾后来者的情况下,任意取用,完全没有半点矜持,完全失去自律的道德和礼貌。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台湾文艺片电影风行时,有一部由白先勇名著改写的《金大班的最后一夜》,讲述上海解放前许多人纷纷离开上海转向台湾或香港的情景,由当时的性感女星姚玮演舞女大班――金大班,在对旗下舞女作最后叮咛时说出了一段使我永远奉为座右铭的话。“我们虽然是出来做“小姐”,也要有我们自己的自尊心和女人的矜持。虽然在家里吃豆鼓白饭,但在交际场中见到山珍海味,也千万不要饿鬼似地乱扒,而是要浅尝即止,保持自己的起码自尊心。”所以我几十年来出席任何宴会,对食物都是“点到为止”,朋友说我吃到或看到腻了,我也只陪笑称是。
本文结束时也写个笑话与大家开开心。
甲与乙是邻居,甲为人大方好客,乙为人好贪便宜。乙时常在用餐时间走入甲家,见到有好菜时,就毫不客气地据案大嚼,择美而吃,不顾甲方家人的存在。甲君虽无所谓,但其家人日久生厌,连女仆也为之侧目。
学校假期间,甲君妻儿都去度假,独留甲君在家。某日早上,乙君照例过隔壁看看有什么好的糕点,见到桌上一个玻璃罐子装了些球状的饼干,乙君老实不客气,倒了杯茶,开罐大吃。
甲从房里出来,乙对他说:“喂!你这是什么牌的饼干?味道不错,只是有点腥味!”
“你吃了?”
“当然吃了,你不应该平日把他收起来呀!”
“我的天!你为什么不问自取?那是德国制造的名牌Dog Food呀!”
2009年7月2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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