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年前,读中学时,因中文不及格,留级而离开了中中,转入联中。在联中聆训於王石堂老师、受知於李清廉校长,在师长的宠爱下,难免少年得志、自负才华,希望毕业后出国升学。当其时也,中国大陆不敢去、台湾不愿去,国学大师钱穆先生在香港创”新法书院”(后来与新亚书院等合并为香港中文大学),就成了我响往的目标。岂料在高中行将毕业时,母亲病危,我出身於封建家庭,奉命成婚,继承父业,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---厨房(传说地狱里有刀山油锅,与厨房何异?)。这失望,使我默默地流下了多少男儿泪!
两年后(1961)我堂妹考入广州暨南大学中文系,托人带了本大一的课本给我。事隔半世纪,依稀记得第一课是汉贾谊的”鹏乌赋”。
某天,从厨房出来,见到华文教育统筹机构几位成员在午餐,於是上前招呼,经张玲玲老师荐介,贵宾是广州暨南大学来主考函授生入学试的博士考官。这点星火重燃了我巳成灰烬的希望,向张老师要求明天让我破格应试。
数十年人生经历,巳淡泊了名利,在考场没有得失之心,一切处之泰然。考题全是简易的中国文史,除汉语拼音一列题我完全交白卷外,绝大部份得心应手(以”情系五羊城”一文应试作文题,文中尽记在广州所见的景色对联为主,后来曾刊於”千岛之花”)。所以,被录取是意料中事,但得列名校门墙,总算是件喜事。后来知道所有考生一律都照单全收,其喜愉自然消沉了,但既无得失之念,又何必吹皱一池春水?
前几天,接获购买教科书的通知,满怀高兴地把五本沉淀淀的书买回来。到家打开一看,天呀! 里面一本是初级英文读本,两本是电脑知识上下册,另两本是介绍文字的认识与汉语拼音,都是从基层起步的书,竟没有一本有关文史的书。我糊涂了,在回忆里寻找我那天在考甚麽? 不是投考暨南大学中文系吗? 考卷里所出的考题不是全部都是文史有关的吗? 我又怀疑我当时是否在投考暨大附中(战前广州暨大有附属中学,有两三位父执是暨大附中的学生),我当时在投考初中入学试? 如果依照我今日手上的课程进度推算,何年何月才能有幸接受到1961时暨大一年级第一篇”鹏鸟赋”一类的课程?据说:暨大函授生与本科生有同等资格,是吗?
我再一次在求知领域里从希望跌入失望。
难怪某”新科状元”在给我的”训”柬里,替”武则天”改姓”吴”。了
2006-5-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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